抒情 空间

茫茫人海，在我的记忆里许多故事都已经俱往尘封，然而关于母亲玉足的故事却令人难忘，至今记忆犹新。


小时候，妈妈最喜欢和孩子们做游戏。夜幕降临了，她给我们哥俩洗完脚丫让我们上床。她也赶快把脚洗干净，双膝弯曲、双脚掌相对坐在床上，让我们也学她的模样坐好。妈妈用手边拍她和我们的脚丫边唱“看看看脚丫，拍拍拍脚丫。大脚丫，小脚丫，拍到最后你拿下。”一字一拍，“下”字音落，拍到谁的脚丫，谁就把那只脚丫退缩回去。这样，谁的脚丫唱数到最后谁就赢了。妈妈的两只脚丫细长、白净，前脚掌和后脚跟粉红粉红的，可好看了，我们都以最后和妈妈的脚丫相对在一起高兴。妈妈那好看的脚丫深深地留在我们的脑海里。在那生活并不富裕的岁月里，这个简单易行的小游戏给我们带来了欢乐。






妈妈三岁没了爹娘，成了孤儿，被送到德国人在山东济南洪家楼办的一所孤儿院。妈妈乖巧听话，人又白净，神父修女都很喜欢她，给她起了一个外国名字叫丽莎。有一修女回国探亲归来，神秘地把妈妈叫到她的卧室说：“丽莎，我送给你一件礼物。”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一双白色的长筒袜，妈妈受宠若惊，接过礼物，笑着说了声：“谢谢！”转身欲走。“丽莎，停一停，你穿穿试试！”妈妈顺从地坐在板凳上，脱掉鞋袜，修女看了妈妈的脚，“啊”了一声，说：“丽莎，您的脚丫很漂亮！太美了！又白净又细长，长大后可以当脚模！”妈妈不解地问：“老师，什么是脚模？”修女稍停顿了一下，说：“脚模就是很多脚丫摆放在一起，你的脚丫最好看！明白了吗？”妈妈高兴地点点头。从此，妈妈非常爱护她的小脚丫。每天都把脚丫洗得干干净净的，一点异味都没有。

妈妈在孤儿院长到十七岁的时候，与我的父亲相识相爱。婚后生了哥哥和我。那是新中国成立后的一个春天，妈妈带我到李阿姨家串门。大人拉家常，我跑到厨房里玩水缸里的水，弄得脸上、衣服上、地上到处是水。李阿姨发现后，喊：“遭水灾了，你娘了个臭脚！”我不以为然，说：“李阿姨，你说得不对，我妈的脚丫可好看了！不臭，香着呐，不信，你闻闻！”李阿姨和妈妈听着我小嘴说的话，看着我瞪着大眼睛都笑了！我那时想：我妈妈的脚香，你说妈妈的脚臭，你说得不对！我就不愿意。李阿姨不但不生气，还夸我聪明机灵是妈妈的好孩子呢！妈妈笑着搂着我，用毛巾给我擦拭脸上身上的水珠，我感到依偎在妈妈的怀里特别温暖。



妈妈生了我们七个兄弟姊妹，为了生计，眼前的妈妈东奔西忙，太辛苦了！我想，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