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海岸 空间

屈 问
——写在端午节之际
作者：杨焕亭
你常说：举世皆醉我独醒
我问：别人都酩酊到不醒人事
谁来证明你的清醒？
你常说：举世皆浊我独清
我问：众生都在一片混沌中
一个人的清纯是否意味着“战争”？

你常说：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我问：你的投江 与老子入关
谁的选择更智慧？
你常说：长太息以掩涕兮 哀民生之多艰
我问：你可读得懂
乡村在萎缩中呻吟 城市在膨胀中拔节

孤独 并不都孕育伟大和强大
从炊烟袅袅中走来的 是人
夸父追日 大禹理水 后稷教稼
他们身后 一个种族的峰峦兀立
这一切 与寂寞无关
灵魂里丝弦里黄河怒吼 大江裂岸
无暇关注自恋者吟唱

但我仍然羡慕你 清高地活着
活着！就是对世俗的宣战
让龌龊们梦魇和惶恐
于是 我站在秦宫的废墟礼赞
你！一个亡国者的风骨